恭敬,恭有谦逊、奉行之意,敬有尊重、警戒之意,合而思之,恭敬二字乃谦逊又礼敬。古德言:“在貌为恭,在心为敬。”如若诚于中形于外。若内心是谦和、有度量的,其外表定是温雅和谐,自然令人升起恭敬之心。
故而知道恭敬他人者,其内心必然是温文儒雅,如至圣先师孔子,其博大精深之思想,其有教无类、诲人不倦之精神,若无来自于内心宽宏、端肃,如何能有后人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”之心境?
相反的,不知恭敬道理者,则慢心高张,外表亦显得粗鄙流俗。如子路初见孔子时,气势高张,欲拜孔子为师,孔子当下呵斥他,目空一切,盛气凌人,如此有谁敢接近?
又如唐六祖惠能大师座下有一弟子法达法师,七岁即出家,常诵《法华经》已达三千部,一日来礼敬祖师,礼拜时头未至地,六祖大师斥责法达法师之骄慢心,偈曰:“礼本折慢孤,头奚不至地,有我罪即生,亡功福无比”。故知至心恭敬他人,可去除我慢心,进而去除对“我”之执着,我执减少则障碍必然减少,福报自会增加。故言:“有一分恭敬心,可消除一分业障。”
“业”乃身语意之造作。顺理又利人之造作,是为善业;违理损人之造作,则为恶业。所以佛家言:“今生所受,过去所作;来世所受,今生所作。”如何消除业障?须知“我执”乃是最大的根源,如前所言“有我罪即生”,我执即是执“我”为实有,执万事万物为实有,执一切属于我的东西为实有,久之则贪心增长、慢心高张。
子曰:“有君子之道四焉:其行己也恭,其事上也敬,其养民也惠,其使民也义。”简言之恭、敬、惠、义。其待人以谦和,事君以诚敬,抚民以恩惠,使用民力得宜,故受大众之尊敬爱戴,此亦即慈悲与智慧之举。
故知当一个人悲智具足时,表现于外之威仪必能摄受众生,也因其所思所想皆为利益大众,不为自我,故其所感召为清净之法界,业障自能消减。犹如法达法师,听闻六祖大师一番开示后而大悟,虔心忏曰:“经诵三千部,曹溪一句亡,未明出世旨,宁歇累生狂,羊鹿牛权教,初中后善扬,谁知火宅内,元是法中王。”至此方知,放下累生之狂妄心,才明法中王。
恭敬,略说是做人之基本道理,广说则是慈悲与智慧之彰显,直说则是人人本具之德行。若了知此意,不论何时均具足威仪,则所言所行合乎礼法,所发之心与理相应,所到之处无有障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