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在我的博客里头有一篇文章叫《人生的几重境界》,这是我当初的一个反思,之前认为科学家的境界已经很好了。后来我发现面对现实的时候,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对错的问题。
就像佛法,本来他回答的就是生命的实相,他告诉你就完了,为什么后来衍生出十万八千种方法出来呢?实际上就是面对众生的时候,由于人性的差别,这个问题就复杂化了。
所以他就产生出种种的方便,一件事儿,可以这么说,可以那么说,正着说,反着说,反正都是说。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让听众,也就是受众能够受益。至于他表达这些东西,到底怎么表达就变得不重要了。
这里头我们做企业的人都会有很深的感受。我经常跟他们开玩笑,你们在上面的人,别指望下面的人理解你,不可能理解你的。既然位于上面,你自己就得认了,你觉得该做你就做了,做完你就认了。只能是这样的一个选择。是什么概念呢?这就是人性的问题。
所以,你像政治家,我之前对政治家是有看法的。那么这个时候呢,我就觉得政治家比科学家高明。他考虑一件事情不是简单的看这件事情对错的问题,而是在当下这个时空条件下,怎么样对他所统治的百姓更好。
百姓求什么呢?百姓就求个安逸的生活嘛。其实这个理那个理都是一个说法,百姓过上安逸的生活,才是最大的实惠!包括我们中国这几十年,大家都在探讨,为什么我们进步那么快,其实就是我们怎么搞都在其次,最大的一个概念就是没有打仗、没有内乱。
大家可以去做事,尽管有腐败,但是这与战乱相比就不算事了,战争的牺牲、破坏还是大很多。这是第二重,我对政治家的态度变了,我觉得他们要比科学家高明。
我记得1998年去香港,南老先生给我讲过一个故事。给我讲菩萨心,什么叫菩萨心?他讲的是当年东北伦陷时的事,日本人打到东北了,很多大佬们就撤了,但是老百姓走不了。当时某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官员,他决定他不走。
他不走就留下来了,相当于替日本人干活,当伪满的官员。当时他的朋友就说你这样的话就是汉奸嘛,将来是要被枪毙的。他说这个人反正总是要有人去管着,我去管他们的话,至少可以帮他们挡掉很多东西。
如果换上真的(汉奸)那些人的话,老百姓受的罪更多,是这样一个意思。然后,后来抗战胜利了,他就被毙掉了。
南先生讲这个故事给我们听,那我就听进来了,我知道了什么是菩萨心,那个时候我就对政治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。
后来的话,我又觉得宗教家,宗教家比政治家还要伟大。为什么呢?因为他考虑的已经不是自己治下的这些百姓了,他考虑的是全体众生终极意义的解脱。他是从这个角度看问题,所以他超越了国界、超越了时代。他们讲的这种慈悲,这种精神,我觉得是更超越。